复活岛上的“上帝指纹”

地理坐标:南太平洋孤岛。

从智利首都圣地亚哥往西飞3,700多公里,约5个多钟头。

或者,从大溪地往东飞5,000多公里。

卖点:到天涯海角追踪巨人、鸟人、外星人,猜哑谜。

在南太平洋的一座孤岛上,

竟然有近千尊神秘的巨人像,

有人说它们可能是12,000年前的“梦”文明遗迹,

但留下这些遗产的人类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他们为何要雕刻那些巨人像,

又如何将它们打造、搬运、竖立起来呢?

紧闭双唇的巨人像默默守着秘密,

留下一堆哑谜给人们去猜……

巨人看到蛇发女妖梅杜莎?

有天,我突然读到,太平洋的复活岛有很多神秘的巨人像,据说可能是远古时代某个陆沉文明的遗迹。这引起我极大的好奇,想去看看究竟—那些巨人像会不会是因为看到蛇发女妖梅杜莎才变成石头的呢?

地球上有不少奇观,例如埃及金字塔、英国巨石阵,巨大到令人不可思议,巨大到令人不能不怀疑—根本不是人力打造。因此,奇观往往成了考古学家的谜题,但是,这些谜般的地标,又像是历史的悬案、大自然的神秘符号,吸引着古往今来的知性旅行者。

我想这该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会大老远追到天涯海角—南太平洋的一座孤岛。本来,我以为我会很孤独,后来发现一点也不,小岛上竟然有近千尊的巨人像陪着我,一起思索地球的失落的文明。

嗯,究竟是谁,会在不到中国台北市二分之一大的火山岛(117平方公里),打造那么多的巨人像呢?

消失的“梦”文明遗迹?

长久以来,我对神秘的古文明一直充满好奇,尤其是那些陆沉的失落文明。研究这种失落文明的专家认为,地球的三大洋曾经存在过三个现在已经沉没的大陆,一是位于大西洋的“亚特兰提斯”,另一个是位于印度洋的“雷姆力亚”,第三个是位于太平洋的“梦”大陆。

年代最早的大陆是雷姆力亚。据地质学家推测,它是在3,400万年前由南至北逐渐陆沉,因此有一说,所谓的人类文明发祥地—两河流域(肥沃月湾),很可能受过雷姆力亚文明的影响,所以古代巴比伦人才有能力建筑圣经里记载高耸入云的“巴别塔”和7大奇观之一的“空中花园”。

关于另一个大陆,亚特兰提斯,早在古希腊柏拉图便有过记载,说它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帝国,统治者是海神普赛顿儿子亚特拉斯的后代,据说在12,000年前因大地震引发海啸而瞬间沉没。尽管至今没任何考古证据证实亚特兰提斯的存在,但是,现今的百慕大三角,因为经常有飞机船舰神秘失踪,雷达怎么找也找不到,所以便产生了一种科幻揣测—百慕大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此扭曲时空作祟,因而造成许多无法理解的神秘失踪,于是有人据此推论,此地海底过去是亚特兰提斯文明的能源中心。(嗯,也许,我们可考虑将地球的垃圾都运到这儿,看会不会也凭空消失?)

至于更为神秘的梦大陆,是近代的发现。1868年,在英国殖民地印度,有位军官James Churchward无意间在一座庙宇中发现了黏土板,推敲研究之后,才知是远古时代位于太平洋某个陆块上的“梦”(MU)帝国历史记载。后来,他还浪迹太平洋诸岛、中南美洲等地探勘,发现这些地方都有类似“梦幻大陆”的传说,然而,更惊人的是,这些地方也都有着和原住民文化极不相称的巨石遗迹,例如墨西哥的玛雅金字塔、秘鲁的印加帝国巨石建筑,或者,太平洋雅浦群岛的石币、塔普岛的石门、迪安尼岛的石柱等等,其中,复活岛的巨人像更是巨大到令人不可思议,超乎当地原住民能力所及。1926年,Churchward据此出版了《遗失的大陆》,兴起今日寻找梦大陆传奇的风潮。

该书指出,梦大陆包括了今天的夏威夷、马里亚纳、斐济、大溪地、复活岛等海域。这范围,东西长约7,000公里,南北宽约5,000公里,几乎是半个太平洋。据说梦帝国的人擅长航海,向外拓展的同时,也将他们的巨石建筑技术(如金字塔)带到海外殖民地,所以,有种近乎荒谬的说法很有趣—埃及金字塔、中南美洲金字塔、甚至中国秦始皇的丘陵状陵寝,其实都是梦帝国移民者的技术指导的呢。

梦大陆后来也和亚特兰提斯一样,在12,000年前因大地震而陆沉告终,人类的文明发展瞬间倒退了好几千年。最近,在日本琉球群岛海底,陆续发现各种人造建筑物遗迹,如石砌金字塔、人头雕像、拱门、祭坛、街道等等,甚至还发现雕刻在石墙上的“图案文字”,证明了太平洋可能曾有过一个高度文明。据考古学家看,此处陆沉时间至少在一万年以前,如果以现代科学观点来看,那时代的人类恐怕还在为钻木取火伤脑筋,根本没能力打造这种巨石建筑,所以,有人怀疑海底的遗迹可能是12,000年前陆沉的梦文明遗迹。

想到此,我们中国人传说中海龙王的“水晶宫”,也许真有其事呢。

“鸡同鸭讲”的世界?

我找了一位“赤脚大仙”当PART TIME导游。赤脚大仙是个光着脚丫到处兜售纪念品的原住民,所以略懂一些英文基本会话。但实际上,我们还是比手划脚多,说话少。在岛上,我常苦于沟通:要喝水,端出来的是面包;要租车,牵出来的是一匹马。从我一下飞机,就发现自己的处境是“四面楚歌”—我置身于“鸡同鸭讲”的世界—西班牙文于我,就像鸭听雷,所以,我若是鸭,岛民就是鸡 。鸡叽里呱啦,鸭摇头摆尾,这种沟通实在说,跟碰到外星人差不多。可能良心不安吧,赤脚大仙丢给我一本不知哪儿弄来的日文版小指南—老天,他竟以为我是日本人?幸好,日文我略知一二,剩下的十之八九,用猜的、用想象的,这是我还能写下这篇文章的主因。

逛了一圈后,我很纳闷,这座几乎没有天然资源、只有石器的小岛,却有着极其进步的文化遗产—除了巨人像,还有宗教仪式、文字、一些天文学的概念等等,留下这些遗产的人类究竟是哪里来的呢?他们如何打造、又为何要雕刻那些巨人像呢?

还有,为什么岛上的石墙砌法和相距数千公里之外的秘鲁印加帝国的石墙,几乎如出一辙?为什么它的芦苇船和秘鲁的喀喀湖的芦苇船,是如此大同小异?又为什么原产于南美洲的甘薯也在此地发现呢?

更令人困惑的是,复活岛原住民在人种和文化习俗上,偏偏更近似散布太平洋的波利尼西亚人,但距离最近的波利尼西亚岛屿却远达1,800公里,真不明白原住民祖先是怎么抵达复活岛的?如果说是利用传统芦苇船渡海而来,那可谓是天方夜谭—即使科技发达的今日,若没有借助卫星定位,想要找到这个沧海一粟般的孤岛,简直是大海捞针。

最早登陆复活岛的人,是荷兰海军上将JacobRoggeveen。他的舰队在1722年复活节那天,发现了这个神秘小岛,因此命名为EASTER ISLAND。据记载,当时岛上矗立着好几百尊巨人像,有许多石造房屋,及估计好几千人的原住民。

因此,我们可以肯定,最早期的居民有着很高的航海技术和知识,才能发现并抵达这个地球上最孤立的小岛,只不知他们是否就是目前原住民的祖先?

抑或— 他们根本就是梦大陆幸存的遗民?有人猜测,复活岛是梦大陆东南边陲的一角,是梦帝国统治阶级的墓地,而巨人像就是统治阶级的雕像。

传说是进入远古世界的路标?

根据岛民自己的传说,他们的祖先是在1,500多年前移民到复活岛的。

早期原住民以部落方式散居于岛上各处海岸,并以一个或数个AHU(祭坛)为部落中心。祭坛竖立着几尊背着海的巨人像—岛民称为MOA—俯视着正前方举行祭典的广场。目前,考古学家考证,像这样的祭坛遗址共有150处之多。

其中,最耐人寻味的是AKIVI祭坛,竖立着岛上惟一面向海洋的7尊巨人像—据说,他们眺望着祖先来的方向,而且,每年的春分与秋分,太阳也是朝他们凝视的方向落下,因此,考古学家认为这7尊巨人像有天文学上的意义。据考证,祭坛建于公元 500年前后,与传说的岛民祖先抵达时间相吻合。

有趣的是,这7尊巨人像都是长耳朵,因此,有一说是,长耳族最早来到此地。

ANAKENA白沙滩,传说是岛民祖先最早登陆的地方。附近有一座1978年修复的祭坛,竖立着6尊戴着发髻的巨人像,大约完成于15世纪前后,大概是后人想将祖先的登陆传说当真的纪念方式吧。祭坛后面墙壁有蜥蜴人、海鸟飞翔的壁画,石像背后也有被称为生命要素的太阳、月亮、雷电的雕刻,可谓是岛上雕工最精致的巨人像祭坛。现在,岛民每年会在ANAKENA海滩举行庆典,重演当年祖先登陆情景,也是一种将传说当真的方式吧。

因此,在考古学家没找到证据之前,“传说”,是人类想象远古世界的重要凭证,是旅人寻路进入远古世界的路标。在某方面而言,考古学家和旅人,从事的都是想象工程,目的都是在复原世界的真相。

传说,岛上原本有两个民族,一个是统治阶级的长耳族,另一个晚到的是奴隶阶级的短耳族。在长耳族高压统治下,短耳族被迫生产了许多巨人像。

接着我得再引用传说,巨人像代表的是备受崇拜的祖先,是具有超能力的神像—埋于祭坛下的祖先头盖骨,会透过眼睛传送MANA(神力)给在世的族长—巨人像的眼睛,以白珊瑚当眼白,再缀上黑曜石当瞳孔而成。不过,以前的习俗只有在祭典时,才会将眼睛镶嵌上去,平时收藏在石像底下。

我在岛上碰到一位绑着发髻的原住民,他将祖先的牙齿串起来当项链,我猜想也是为了得到某种神奇力量吧。

巨人像的眼眶凹陷、鼻子笔挺、嘴唇紧闭、耳朵拉长、手臂以交叉手势伸向中心肚脐部位,看起来高傲而不近人情,永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虽然雕刻的线条极其简单,却不是一件容易的工程,令人不禁要问,用什么工具雕刻的呢?从考古学家的研究得知,岛上从未见有任何金属出土,因此,雕刻工具可能取自岛上坚硬的玄武岩。

可以确定的是,生产巨人像的地方,位于岛上东南方的RANO RARAKU火山。这里到处散布着巨人像,有很多还在施工中,可辨认的就有400尊之多,有些完工的巨人像不知怎么办到的,神乎其技,像刀剑般斜斜插入山坡地中。其中,10公尺是常见的高度,最小尊的也有3公尺多,轻者数吨,重则数十吨,其中最大的一尊长有22公尺,仍在山腰上未切割下来,推算重量约300多吨。

从遗址可看出,巨人像的石块,都是整块从斜坡上的岩石直接切割下来,雕刻完工后再运到海边的祭坛—距离从数公里到20多公里皆有—由于石像实在过于巨大,高约10公尺的巨人像可重达100多吨,令人想不懂它们是如何被搬运的?

据考古学家推测,RANO RARAKU火山的巨人像工地,大约在1680年被弃置。现场一片凌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上帝如何留下指纹?

到了复活岛,就像到了大海的尽头。

我站在海岬,面南,那种感受很诡异,我面对的地球,南极在上端—如果北极在下端,那看世界的角度会不会因此南辕北辙呢?人类的知识会不会也因此完全颠覆呢?我们生活在前人留下的知识秩序中,凡事讲求逻辑,因而失去了想象力,但这岂是人生的研究态度?

面对前所未有的海阔天空时,我也深刻体会到被世界遗忘的孤独—不论古今,岛民困在一个小岛上的困兽心情,任谁待在岛上数天之后,都会感同身受。我想这大概是今日岛民严重酗酒的原因所在。每个人的眼神就像巨人像的眼神,望向远方,找不到焦距。

事实上,3天之后,我亦无所适从。每周两班的飞机,让你非得在岛上至少待5天。这个岛小到令人发狂,小到令人渴望逃离,小到让我胡思乱想。

古时,岛民打造巨人像,不失为打发日子的好方法。我没事做,只好看海、望星,挖掘脑中对于古文明的记忆,思索巨人像的由来。这时,我突然想起史前文明研究专家Graham Hancock有一个看法很有趣,他说那些不可思议的遗迹是“上帝的指纹”—上帝可能是某个消失的文明,也可能是外星人—他们悄悄地留下指纹,让有心人去追踪。

因此,巨人像也是“上帝”留在复活岛的“指纹”。著名演员Kevin Costner,据此追踪、糅合各种传说,将巨人像的制作、搬运,以及长耳族和短耳族的爱情和内战,拍摄成了一部电影《复活岛》。

不过,在制作上,说要以石器工具来切割岩石,简直是匪夷所思,可能吗?答案是,有可能,但石器工具又要用什么工具来切割取得呢?还有,要雕刻如此巨大的石像,以岛上能养活的数千人力做得到吗?

事实上,考古学家也说,在荷兰人发现复活岛之前,这座小岛除了制作石像的火山岩,没有任何四只脚的动物可供役使,原住民也没任何滚轮概念—这与电影中岛民以树木充当滚轮,再以绳索拉动巨人像的情节,大异其趣。岛上的树木据推测就这样砍光了,最后连要打造出海捕鱼的独木舟都无树可砍,而且,树木能否承受得住巨石的重量,也令人怀疑。目前岛上的椰子林,是1961年从大溪地移植过来的。因此,巨人像如何搬运到祭坛,并且站立起来,都还是考古学的谜题。

有一种传说是,祖先透过神力,让巨人像“走”到祭坛(嗯,听起来像某种特异功能在隔空取物)。

实际上,各种人力搬运的理论,过去都曾被提出来,但莫衷一是。例如有人想到用四条绳子—两条绑在头部,两条绑在下部,然后左拉右扯,带动巨人像前进。也有人更大胆假设,最初到达此岛的是外星人,他们以超乎常人的力量打造了巨人像,并使之站立。

竖立的方式,有人想到杠杆原理,在巨人像背后慢慢堆积石头,将之撑起来,但这只是猜测,真的去做,恐怕要大费周章,旷日废时。

另外,有些巨人像戴着像帽子般的红色发髻。发髻来自于PUNA PAU的火山岩区,因为现场也像RANO RARAKU火山一样,散落着许多未完工的发髻。问题是,发髻从数吨到10多吨都有,怎么戴上去?

实际上,今日我们看到的巨人像,都是近年来用起重机重新竖立,凭人力根本无从着手。就说TONGARIKI祭坛的修复,要不是得到日本建筑商赞助,以巨型起重机作业多时,那15尊巨人像至今恐怕都瘫在地上,就像其他祭坛废墟所见,地上总有一些断了气的巨人像,他们甚至严重风化到面目全非,成了无法起死回生的一堆凝灰岩。

根据18世纪末的航海探险家所见,巨人像俱已倾颓崩倒,岛上人口仅剩1,000多人。这离罗根维先生发现复活岛也不过数十年光景。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此岛走向穷途末路。

答案可能如电影所述—短耳族人不堪长耳族人高压统治,起而反抗,杀光了长耳族的人,并且破坏了所有的巨人像,让长耳族失去神力。不过,也有人认为,岛上资源耗竭,人口过多(可能高达上万人),部落之间为了争夺食物,彼此残杀,甚至发生人吃人的惨况—据说,他们敌对时,会故意露出尖牙,磨牙霍霍,大声喊“我牙缝塞满了你家人的肉屑”来威吓对方,让人心生恐惧。事实上,人也是岛上肉类的来源,他们将人的手指和脚趾视为珍馐,就像文明世界有人爱啃鸡爪或鸡翅一样。

岛上至今仍非常贫瘠,岛民2,000多人,几乎没有任何生产可言,一切生活所需,皆仰赖每周两班的飞机补给。飞机载来观光客,也载来岛民的生机—他们在机场推销自家民宿、租车、旅游导览等等。

但是,这一切都不足以证明,原住民制造了巨人像。至今的文献记录都说,岛民不知道石像的由来,他们之中也没人参加过石像的雕刻。事实上,有学者便认为,目前原住民的祖先—波利尼西亚人—根本不是巨人像的制作者,他们直到公元1500年以后,才来到这个岛屿。也许,巨人像早就杵在那儿了。毕竟,“建造”和“使用”是两码子事。

鸟人是神还是外星人?

复活岛最早的住民历史,在考古学上可往前推至公元857年前后200年间—复活岛研究之父,WilliamMulloy博士,1956年在位于岛南端RANO KAO火山顶的祭典中心(ORONGO聚落)发现木炭屑,透过碳14检定,找到了这个证据。不过,这并不能证明,那时候的住民是波利尼西亚人,或是原住民的祖先,也可能是,另一批人。

目前,在考古学上有两派说法。一派认为原住民可能来自于南美洲,这说法的证据在于巨人像的削法、祭坛石墙的砌法(例如VINAPU祭坛),都与秘鲁印加文明的石造建筑类似,此外,岛上RANO KAO火山湖畔生长的芦苇也与秘鲁的喀喀湖为同一品种。甚至,有位著名的挪威考古学家Thor Heyerdahl,为了证明该理论,1947年从秘鲁搭木筏出发,利用所谓的季节性“贸易风”,经过3个月漂流,航行数千公里后,最后搁浅在一处暗礁—位置非常接近波利尼西亚岛群之一的PUKA PUKA岛附近。

另一派推论,如前述,原著民来自于玻里尼西亚岛群—不仅习俗类似,即使相距数千公里,他们的语言也能相通,而且,更重要的证据是,1994年,有人以DNA检测了12具复活岛的前人骨骸,结果证明,果真是波利尼西亚人。

著名的航海探险家库克船长,在1768年航行至大溪地,就发现当地波利尼西亚人有在茫茫大海中导航的能力,能利用日月星辰和海流指引方向。

再次暂时撇开争论不说。也许,南美洲人和波利尼西亚人皆先后来过此地,早来的前者是长耳族(南美洲),晚到的后者是短耳族(波利尼西亚),两者有着文化传承或联系(包括巨人像的制造技术),也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长耳族早就人去楼空,留下这小岛的一切给短耳族继承。不过,这纯属我的臆测推论,毫无科学根据可言。其实古文明的探索不就是这样,更多的发现只会带来更多的疑惑,令人产生更多的不解,和更大的好奇。

在RANO KAO火山顶,有一个像是陨石坑的大火山口,纵深达200公尺,直径亦有1,600公尺。火山口内是个沼泽湖,人要是跌下去,恐怕爬不出来。火山口旁有座废墟,ORONGO聚落,据说是早期原住民的祭典中心,也是“鸟人”仪式的举行地点。

平日,原住民的宗教活动以部落为单位,向祭坛上的巨人像膜拜,但在RANO KAO火山顶的ORONGO聚落举行的祭典,则是全岛部落共同参与,亦即所谓“鸟人祭”。

ORONGO聚落由47间石板屋和祭坛构成,位于断崖上,向下可俯望三座小礁岩。祭坛上原本有巨人像,但现在被收藏于伦敦的人类学博物馆。在祭坛旁有几块岩石,刻有约500多个图案,其中鸟人—人身鸟头,手上抱着一个蛋—有162个,由于风化严重,早已模糊不清。

幸好,鸟人的信仰透过岛民口耳相传,保存了下来。在此祭典中,各部落的代表,必须徒手攀到崖下,游过浪涛汹涌、鲨鱼横行的水域,再爬上最大的MOTU NUI礁岩岛上,寻找海鸟在春天所生的蛋。取得海鸟蛋游回来,最先爬上ORONGO聚落者,其代表的部落族长,即为当年政治和宗教上的领袖—鸟人。

但令我困惑的是,为什么会有人身鸟头的鸟人图案呢?他们到底是谁呢?岛上出土的“文字”木条板(被称为RONGO-RONGO),会不会是他们的文字呢?岛上原住民没人能知道他们的意思,可见RONGO-RONGO是某个文明的遗产,也许巨人像也是那个文明的遗产。还有,岛上有不少无法解释的古怪石雕像,会不会也是那个文明的遗产呢?

鸟人是更早之前的岛民吗?还是梦大陆的人呢?抑或—外星人?

这个大胆的假设并不离奇,早期原住民也许很早就接触过人身鸟头的外星人,并将他们视为神般崇拜。

在岛的东北海岸某处,有块大圆石,表面像用砂纸磨过般光滑,早期岛民称之为“世界肚脐”,似乎也与宗教信仰有关,据说会放射某种能量—什么能量我不清楚,但我确信,它不只提供了想象的空间,还有重大的天文学概念。

事实上,早期原住民称自己的岛叫Te-Pito-Te-Henua,意思是“世界的肚脐”—这很令人纳闷,为什么他们知道自己的岛恰恰位于地球的肚脐部位呢?除非有人在地球高空俯瞰过这个小岛,并且告诉了他们这个事实。

外星人的降落地?

波音767一起飞,我特别留意地面的机场跑道—要不是赤脚大仙先前告诉我,有谁会想到那也是美国太空总署的航天飞机紧急降落场呢?这条长300公尺的跑道,据说花了美国政府700万美元。

但我不禁想问的是,为什么太空总署会选择此岛,作为航天飞机的紧急降落场呢?外星人如果降临地球,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想法呢?

巨人像也许知道,但他们紧闭双唇,默默守着秘密,留下一堆哑谜给人们去猜—我想,这才是复活岛真正迷人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