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雕刻师

一把“刀”完成件杰作,这绝非天方夜谭。这就是制表业中的顶级绝技——手工雕刻。由于它的复杂性,目前世界上掌握雕刻技艺的能工巧匠日渐稀少。加上上世纪一段时期手工制表业的低迷,这些雕刻大师更显寂寞。经过上世纪80年代那个令所有瑞士手工制表业都心灰意冷的石英冲击,瑞士人又回来了。

其实早在怀表时代起,制表师就有意地将机芯展示给人看。表的功能制作得再复杂,也要花些心思在图案修饰上。现代制表业有些过于倾向于复杂的功能和昂贵、稀有的材质。为了展示他们的成果,其作品纷纷采用透明表底甚至镂空,这些做法过分强调了复杂而忽视了表本应有的图案修饰。

表的修饰元素是用来吸引非机芯功能痴迷者的。为了勾起他们的潜在购买意识,表盘和表壳样式独具匠心,但终归能展现手工工艺的修饰唯有雕刻。这项令钟表一度辉煌的工艺是那么的迷人。全球仅有少数品牌能做出精美的手工雕刻,毕竟掌握这项技艺的大师不超过两位数。作品是工艺品,而作者更像是人间尤物那般稀有、弥珍。

雕刻时光

在钟表的金属外观上雕刻图案相当于作画一般,没有模具,全凭雕刻师个人能力来完成——即使是再复杂的“画卷”。所有的细节都是刀一刀精雕细琢,力道、深度均由手指来控制。钟表业内把它简称为“金雕”。

金雕并非普及,只有一些大制作才能一见。当有些品牌厌倦了在夹板上作千篇一律的修饰(圆珠纹日内瓦条纹)时便更加重视金属精雕工艺。虽然现代手表业经历了石英风浪的冲击,使有些品牌沦落到批量生产或是外购配件的境地,但不甘平庸的表匠们总会在自己的表厂将其改良。无论是在表壳或是表圈,雕刻出的精美花纹必定使腕表身价倍增。毕竟,这些都是手工制作的。

擒纵系统是机芯的心脏固定它的摆夹板又岂能草草了事?金雕师将品牌的烙印附之摆夹板上,从而将其欣赏性向功能性看齐。

“捏造”奢华

千万不要误会,我特地用了个引号。我无法用精确的语言来形容此种技艺的巧夺天工或鬼斧神工。若非亲眼所见,简直无法相信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纯朴的工艺造就的视觉饕餮。

另一种雕刻——纽索饰纹(Guilloche),意指用机器创造的精确的规则的含有直线和环形图案的雕刻工艺。这就是顶级品牌宝玑(Breguet)在创世之初就运用在盘面上的技艺。大多数人也是通过宝玑的做法认识纽索饰纹的——他们会在运用这种技艺的表款盘面下方标明SWISSGUILLOCHEMAIN。

金雕是传统的雕刻的技法,被雕刻对象不动而刀动——将作品固定依靠刀锋的移动刻出花纹。与金雕正相反,纽索饰纹则是刀不动而被雕刻对象移动。纽索饰纹依靠玫瑰车花机工作,利用手的移动控制被刻表面的花纹深浅和均匀度,仅仅依靠工匠的手指力道来控制全局成败。因此,每个工匠的作品不会完全相同。这就像酿酒一样,酒的身上往往带有酿酒师的气味直线和几何线条的搭配构成了纽索饰纹迷人的图案。

纽索饰纹是直线和环形雕刻工艺将二者结合便可制造出多种迷人的图案。比如麦穗纹、钻石纹、火焰纹、卷波纹等。它仅被用在少数高级表上,有一个世纪的历史,现在几乎失传。目前在瑞士本土和德国等地也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师级人物保持着纽索饰纹的制造传统。

收藏一只饰有纽索饰纹的腕表仿佛收藏了一段珍惜的历史,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件世间的珍品以及—份爱表人热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