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庆到敦煌

zoޛ)j馝}Pjwhbu?饨ky工作。他向教育部的有关人员谈起组织西北艺术文物考察团的想法后,立即引起了教育部的重视,很快便通过了所有的批复程序。

遵照教育部训令,教育部艺术文物考察团于1940年6月正式宣布成立,王子云任团长。考察团的编制一共是10人,除了王子云外,其余的人员是:

周思铭,浙江人,毕业于杭州国立艺专,是和王子云同时到团进行筹备的“元老”,任总务组长。1941年便离团回重庆。

戚承先,浙江人,在考察团担任社会风俗调查工作。1941年与周思铭一起回重庆。

何正璜,女,湖北人,毕业于武昌艺专,后往日本东京高等美术学校留学,在考察团担任文字工作。

张仁均,江西人,曾在南昌做中学美术教师,在考察团担任绘画工作,1941年因精神疾病离团,后在四川璧山的社会教育学院工作,新中国成立后,还在四川省政府研究室工作过。

姚继勋,浙江人,国立艺专毕业,担任雕刻摄影工作,1942年离团,回重庆后协助刘开渠搞雕塑,新中国成立后曾在上海中山公园文化馆当馆长。

陈典尧,四川人,武昌艺专毕业,在考察团担任翻制雕刻模型工作,1942年因病离团。

雷震,江西人,杭州国立艺专毕业,在考察团担任绘图和文字工作,曾临时担任总务组长和采集组长,新中国成立后在江西省文化厅工作。

梁启杰,广东人,中山大学建筑系毕业,在考察团担任古建装饰和测绘工作,1942年离团。

李炳章,四川人,为考察团工友,以后成为技工。

考察团于1940年12月离开重庆,奔赴西北,运用摄影、临摹、拓印、复制、测绘、记录等较为完备的收集方式,抢救收集了一批尚未被敌军占领地区的各种古代艺术资料,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侵略战争的侵袭与破坏。

从1940年考察团组建,到1945年考察团回归,西北艺术文物考察团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下,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种种困难,依靠西京筹委会以及相关省区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与密切合作,足迹遍及川、陕、豫、甘、青五省,行程逾十万里,先后发现各类文物遗址及单体艺术文物数百余处(件),收集诸如马家窑文化彩陶、秦汉瓦当、敦煌写经卷、汉唐雕塑、北朝造像、唐三彩、明清宗教艺术品等大量弥足珍贵的艺术文物以及各时代石刻艺术拓本2000余件,绘制各类速写图、写生图以及相关地区的艺术文物分布图与艺术文物遗迹实测图千余件,拍摄各类艺术文物题材照片千余张。同时还临摹了洛阳龙门、甘肃敦煌、天水麦积山等石窟的大量壁画,并对陕西汉、唐陵墓前具有代表意义的石雕艺术精品以及部分古建筑雕刻与龙门石窟的部分浮雕艺术品进行了石膏模铸及胶泥仿塑。此外还发出了一系列颇有见地的公函、信件,对相关省区的许多重点文物提出了切实可行的保护措施。接着,考察团又在西安、兰州、重庆等地参与并举办了五次大型的专题展览以及数次小型个展与内部展览,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强烈震动,极大地激发了全民族的抗战斗志与爱国热情。

在考察团于重庆开展紧张筹备工作期间,团员何正璜与团长王子云于1940年12月12日在成都结婚。这也为考察团长达四年的田野考察工作平添了几分温馨的色彩。

何正璜作为一位女性考察者,用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记录下了考察中的点滴:

“久闻人言广元有佳妙石刻之佛像,云因此极思一睹辨其风格,然车昨日抵站时,已四点,询问其地答以约三公里,六公里之来回,今夜实不可能,只得交臂失之。今日在车窗中一瞥而过,但见累累石佛或立或坐,均装于沿公路之削壁中,高约二、三尺,面目衣物不及细辨,只得待诸归途,再行过访。车沿嘉陵江上游而行,云累低问忆及嘉陵江上否,我只低笑而不答。水最浅处仅可及踝,真所谓滥觞也。水急而流乱,冲石排沙,奋力前奔。此处虽非其最上游,然睹此勇毅奔流之状,不禁念及任何事物创始之艰。大言之,总理当日带领少数先烈肇创民国,几经阻挠,仍不屈前进,终成今日吾等自由民主之中华……小而言之,本团在现代中国所负之使命,如古代文化艺术之正式统计、调查、描绘、模型、分类、保存等,允为中国艺术界之开荒工作。因各民族之文明程度,每以其文化为其标准。中国古代之艺术,即足代表民族之优秀文明,而今世战乱频仍,每为外人所窃购,为炮火所毁坏,数千年古物古艺术流传于民间,为民族精神之骨液者今将逐渐不存。痛心可惜,孰此为甚,故我们不量才力,不畏风霜,不避艰辛,而做此劳苦工作,乃国民之本分,更为艺人之光荣也。

“将来中国若能因此有一国家办立之美术馆或博物馆等成立,则本团虽已不存,而在此开始无人肯注意及此之时,即已尽力奠其基础,星星火粒燃起民族光荣巨焰,本团定亦在旁为之欣慰无已。唯在此创始时期,困难诸多,时为艰辛所迫而至气馁。今观此上游急水冲入石缝又受阻而旋于砂堆,窜于乱礁而被巨岩所挡回,然其百折不挠终于冲出乱围排去困阻而畅流东下,忆嘉陵江下游之浩瀚,不禁对此浅水感慨深深。”

何正璜真实而充满激情地记录了考察团成立初期的活动情况。不需要做任何诠释,考察团活动在抗日战争烽火遍燃的形势下,对民族文化传统的发掘传承意义,对艺术青年的心灵感召,溢于言表。西北艺术文物考察团无疑是一次中国政府独立组织的时间最早、规模最大、影响最为深远的专题艺术文物考察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