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墓室壁画的宗教意义

zoޛ)j馟i'}xii׮M}]4};C8tןyܞHw򱽴5N4nZ活动。宗教活动极大地促进了玛雅艺术的发展。据不完全统计,玛雅地区的墓室壁画遗存约70余个。“从艺术表现形式看,墓室壁画存在的形式也主要是彩绘、浮雕和线刻三大类型。”[1]这些墓室壁画遗存中,像铭文神庙下的帕卡尔(K’inich Jannab’Pakal)石棺棺盖这样精美的线刻石雕是十分罕见的,迄今为止仅此一例。该墓葬发现于古典期的全盛时期的玛雅古文明遗址帕伦克,墓主人帕卡尔是公元615-683年间的统治者。棺盖所呈现的图像体系信息量巨大,对于反映古代玛雅人的宇宙观和宗教思想的重要性不容忽视。我们将从垂直空间的三大领界、水平空间的四合秩序、通往下界的“门户”、先祖与神灵四个方面进行具体分析。

一、垂直空间的三大领界

玛雅遗址中,铭文神庙下的帕卡尔石棺闻名天下,棺盖上的线刻石雕描述的是玛雅人的宇宙观,结构庞大,内容复杂(图1)。

在玛雅人的观念中,宇宙是由水平空间和垂直空间相互结合所构成的复杂空间模型。其中,垂直空间被分成三大领界,即:上界、中界和下界。

(一)上界

上界指的是太阳和诸星座划过天空所流经的区域,是诸神活动的场所。神灵的意志、各种神谕都在上界的星辰运行的变化当中体现,“而银河就是天空中的世界树”[2]。这条银河是逝者离开中界后所前行的路径。现代观察家将浩瀚星空中的太阳、月亮和行星等重要天体的运行路径称为“黄道”,而古代玛雅人认为这些天体的运动路径是一条双头蛇。黄道与双头蛇之间存在着一种隐喻关系,在玛雅语中就可见一斑,如“天空”和“蛇”这两个词都是Kan。因此,玛雅人将天空与蛇二者之间的关系看作是互相联系的,并且通过“脐带”将玛雅领主与上界联系在一起。[3]114象征“脐带”的方式有许多种:“有的表现为sak-nik上的一根绳结,即“白色花朵”符号;有的表现为缠绕在一条扭曲脐带上的两条蛇;或是呈弓状弯曲的蛇的口吻部突出的白色花朵。帕卡尔的石棺盖板上也描绘着这么一条双头蛇(图2)。玉质花朵的身体组成了双头蛇的身体,并盘绕在树枝上。蛇的脐部亦象征着黄道,行星们沿着蛇的身体移动。国王持有这条双头蛇来表明他控制了这条通道,这是一条通往权力源头和祖先智慧的通道。“在玛雅人的放血仪式中,参与者将体验他们与祖先或神的幻象进行沟通。这些幻象以巨蛇的形式出现,‘它是通往灵界的通道。’” [4]我们在一块大约在公元700-750年制作的石刻浮雕上看到了这样的放血仪式。这块石雕出土于玛雅古典期晚期的重要大型城市亚斯奇兰(今恰帕斯州境内),描绘的是一次玛雅宫廷的放血仪式(图3)。一位先祖或者神灵从蛇嘴里探出头来,浮雕右下角的盾豹王的妻子Wak Tun王后用带有尖刺的绳穿过自己的舌头,向现形的先祖献祭,祈求其丈夫的政权牢固。可见,蛇成为了祖先或神灵向玛雅人展示自己的渠道,即是说,蛇是神的灵界与物质世界的直接联系的视觉表现。在帕卡尔石棺盖上的线刻图像里,双头蛇即是“黄道”,是帕卡尔与神圣权威联系的象征,代表了天空中的黄道以及将玛雅统治者通往天空和银河联系起来的“脐带”。 Coe, Michael D. (1992). Breaking the Maya Code. London: Thames & Hudson. 在前哥伦布时期的玛雅神话中,蛇是一种重要的生物,是深受玛雅人崇敬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社会和宗教象征。玛雅神话把蛇描述为天体,如太阳、星星,或是穿过天空的车辆。褪去的蛇皮使它们成为重生与复活的象征,受到人们的尊敬。在最主要的中美洲神灵中就有“羽蛇神”,这是一条长有羽毛的蛇,名字的意思是“美丽的蛇”。

(二)中界

上界与下界的中间就是人类和动物共同生活一起分享的世界——地球。这是一个水平空间,是由四分世界和一个中心所构成的五瓣梅花结构。在玛雅人的宇宙观中,这是极为重要的内容。中界的中心即是宇宙的中轴,这是一条象征着连接下界、上界以及中界领域的“中轴姆底”,也称作“世界树”或“宇宙树”。[5]前哥伦比亚时期,“世界树”是中美洲宇宙神话论创作中的主流题材,其所伸展的四个主要方向分别代表了以世界树为中央的四重性质。例如,玛雅神话当中就有象征“宇宙树”的木棉树:

第一父亲在1月末和2月初的时候养育了一棵木棉树木棉树就是在这个时间开花。。这棵巨大的木棉树,树枝向上伸展进入天空到达上界,树根向下延伸钻入大地直抵下界,是一棵生命之树。

帕卡尔大帝的石棺盖板中心位置的十字图像就是“宇宙树”(图4),并且联结神界与中界的双头蛇缠绕在树的中轴上。从方位来看,石棺与地下墓室的方位都是沿着由南至北的主轴,北方对应着上,南方对应着下,因此这块石棺盖板的方位也显示出“三界”的空间位置。“本质上说,世界树与蛇代表国王,创造了中轴,在精神世界和世俗世界之间进行交流。通过仪式,国王可以使中轴线在神庙中存在,并为精神世界创造一扇门,给予它力量。”[6]我们看到,十字状宇宙树从死去的国王身后升起,浮现在献祭盘中,向四个方向伸展开来。“在树干上分别以tzuk(分区)的头标记主干分区,Mirror(镜像)为‘闪亮的’的物质定义标记,而‘te’则是‘树’的标志。可以确信,虽然它表现的较为抽象,但它就是一棵树。树枝的末梢为方头,表现为花朵的形态,其中长出拟人化的雄蕊。”[3]113-114宇宙树成为了一条生命之轴,三界当中所释放出来的超自然能量都沿着它上下流动。因此,当死者灵魂进入下界时,它为死者提供了一条通道;而当玛雅人乞求神灵或先祖的庇佑与帮助时,神灵也可借助这棵木棉树进入中间世界。

(三)下界

同上界一样,下界也是一个存在超自然力量的领域,从上到下共分9层。在玛雅人的一些有关宇宙的记载中,下界被称作西巴尔巴(Xibalba),它是一个孕育生死力量的潮湿之地,两条河流流淌其中。关于西巴尔巴的记载,在17世纪危地马拉高地基切玛雅人所写的《波波尔·乌》中有详细描述。这份资料是理解古玛雅宗教和宇宙观的珍贵文本,由三个部分构成。这部史诗不仅记载着古代玛雅的创世神话,其中第二部分还详细记述了经典的神话故事——双胞胎英雄。

双胞胎英雄的故事起源于胡思·胡纳赫普和沃库伯·胡纳赫普这对双胞胎,因他们在球赛中有着出色的表现而声名显赫。但是,在一次踢球时,他们发出的噪声传入了下界,扰乱了第一死神和第七死神,于是,他们被召唤到下界——西巴尔巴(Xibalba)。死神引诱他们踢球,并让他们做些明显无法完成的任务。在他们输掉比赛后,他们遭到了残忍的杀害。胡恩·胡纳赫普被埋葬在献祭球场,而胡恩·胡纳赫普的头颅被割下来挂在树上,用以警告其他人。西巴尔巴领主的女儿——处女希齐克无视父亲的禁令,靠近这个头颅并对其说话。此时,胡恩·胡纳赫普头颅立即向她吐了唾沫使她受孕,让她怀上了双胞胎英雄。这引起了希齐克父亲的震怒,命鹰信使带她去献祭。仁慈的鹰信使放过了希齐克,令她逃到了中界,并找到了双胞胎的母亲谢穆卡尼(Xmu—cane),求其庇护她和还未出生的孩子。在那里,她生下了另一对双胞胎,名叫胡纳赫普(Hun-Ahaw)和希巴兰克(Yax-Balam),他们长大后被召唤到西巴尔巴。然而,他们却比死神更聪明,然后通过献祭的舞蹈打败了死神,并令他们的父亲复活。

二、 水平空间的四合秩序

帕卡尔石棺线刻图像为我们展现了玛雅人理解中的中间世界——一个面向四个主要方向的平坦表面,世界的四个主要方向也通过各自成对的树木和鸟来形成各自的中轴。“水平空间被划分成为从中轴向周围蔓延的4个部分,每个部分不仅拥有与自己相关的帕瓦吞神(Pawahtun),还分别对应着4个主要方向。”[7]在五瓣梅花结构的中界,帕瓦吞神分别站在世界的4个角上支撑着整个世界,使宇宙诸帝国各就其位。如今,在科潘、奇琴伊察等遗址的王座、圣坛以及神庙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帕瓦吞神形象的雕刻(图5)[8]。古典期早期玛雅人已经认识4个基本方位,并把它们跟不同的颜色联系在一起。例如,东方是红色,因为太阳从东方升起;西方为黑色,因为是日落的方向,同时也是通往下界的方向;南方为黄色,因为它被认为是太阳的右手;而北方为白色,是先人和亡者的方向;世界中轴为绿色(表1)。在危地马拉古典期早期的里奥阿苏尔(Rio Azul)第12号壁画墓的墙壁上,绘制了四个代表方位的象形文字,这些象形文字的意义同它所对应的墙面方向完全一致(图6)。当死者被安置在墓葬中间时,他就代表了世界的中心。

三、通往下界的“门户”

在玛雅宗教信仰中,“门户”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它是通往下界,即“西巴尔巴”的入口或通道。这一“门户”体现在帕卡尔的石棺盖板上,就成为了石棺盖板最下方的一幅巨大骨架蛇的图像,玛雅人称之为“白骨蛇”(图7a)。白骨蛇代表了南方地平线上的一个洞,那是灵魂和已重生的祖先的通道。这条蛇将现实中的世界与祖先所在的世界联系在一起,因此这里是帕卡尔进入死亡的门户。同时,这个大张的蛇嘴里还坐落着另一种入口——一个化身为香炉状的神圣祭祀盘(图7a)。仔细观察帕卡尔大帝身体所在的位置,就不难发现国王身处于线刻图像中心,这个中心也是“世界树”生发的位置。通过这种方位的隐喻,赋予了国王行使王权最为神圣的形式。与上界与下界都是具有超自然力量的王国一样,中间世界的自然景观也充满了神性,神灵可能会化身为山脉或其他形态的地貌。特别是高山所具备的潜能极为特殊,它被认为是诸神、精灵和祖先的住所,更進一步地讲,作为玉米原初之地的宇宙山,在其内部所蕴涵的能量更加强大。因此,玛雅人在构筑建筑的过程中,也在有意识地模仿这些蕴涵有宗教意义的地理结构,例如“神庙——金字塔”的建筑类型就是玛雅人与诸神、精灵和先祖进行沟通的重要仪式场所之一,通过陡峭的台阶、高耸的屋顶所构成的外观代表着圣山。“通过建造金字塔,玛雅人将山脉中来自宇宙王国和自然景观的力量转移到他们的城市和宗教中心。岩洞作为进入圣山内部的入口,也是有威力的地方。”[9]根据玛雅文化研究的权威学者琳达·谢勒的观点,“玛雅人仍然利用木棍和玉米杆制作自然景观模型,并将这些模型放在洞穴或圣山脚下,以便与超自然的力量交流”。

在玛雅文明的遗址当中,存在有大量“杀死”旧建筑,又在其上修筑新建筑的例子。建筑物的修筑也被视为生命周期的一个部分,是仪式的重要部分之一,新阶段的开始往往与旧建筑的破坏相关联,标志着此前的仪式终端所积蓄的能力受到了遏制。比如,在莫雷洛斯山谷的卡钦戈(Chalcatzingo)遗址中就有祭坛以及其他古迹被部分摧毁,有时破碎的部分被移动到同一地点的其他区域。有学者认为,这些破坏或者迁移的行为是为了中和纪念碑中所包含的超自然力量不受统治者死亡的影响而为之。故意破坏是一种强有力的象征性行为,这通常与社会、政治、或者经济因素相关,但是也明显具有强烈的仪式内容。这一行动的仪式性质突出表明它是蓄意的,有针对性的和系统的,其主要目的是防止进一步使用专门为仪式指定的建筑物。[10]

四、 先祖与神灵

学者们认为是帕卡尔石棺盖板中心的人物即为帕卡尔大帝本人,描绘的是其一生当中最伟大的转变时刻(图8)。帕卡尔整个人呈悬浮的姿态,即将坠入白骨蛇的口(毛)中,并将沿着相当于银河系的宇宙树(或者Sak Beh)开始一段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旅程,这是一段带来重生与复活的希望旅程。[3]112马克达夫·埃弗顿(Macduff Everton)在其著作《现代玛雅》中指出,“下坠的帕克尔所表明的意象就是玉米神”[11]。

自远古时期起,人们对于食物就持以神圣而又敬畏的态度。我们在各个文明中都可以找到掌管丰收的神灵,如埃及母牛女神、欧洲古典神话中的酒神巴克科斯和谷物女神克瑞斯,以及印度食物女神安娜波那等。玛雅人所敬畏的玉米神也不例外。玉米是玛雅人最为重要的食物组成部分,玉米神的创造结合了人类、农业和丰产相关的思想。玉米神除了掌管四季轮回,保障农作物的丰收以外,同时也担负着死亡与重生的功能,是诸神创造人类时所必需的“原料”。 在《波波尔·乌》中,玉米神是中美洲人类的创造者,众神用黄玉米和白玉米创造出了人类的肉体,其他食物作为四肢,造出了最初的四个人类。[12]他和玉米一样,表现出农作物自然的循环状态——播种、收获,在每年收获的季节都会被斩首,然后在新的种植季节开始之际重生,变得年轻、鲜活而美丽。因而,玉米神在玛雅神话中是一座掌管死亡与重生的神(图9)。约翰·斯托勒在《玉米史》中也有关于玉米在中美洲人的宗教崇拜中占据重要位置大的描述。传统上,玛雅人认为他们的祖先来自玉米,生命源于死亡。

在重生的过程中,帕卡尔胸口的“宇宙龟”(cosmic turtle) (也被称为世界龟,或神龟)起着关键的作用(图10)。在世界范围内的其他文明中,如印度神话、中国神话等也有类似一只巨型乌龟(或乌龟)支撑或主导世界的主题的神灵崇拜。例如,印度宗教信仰中的神灵迦叶波(Kasyapa),“意为龟,其甲壳充当大地的宇宙龟,是参与创造世界的神祗。按《百道焚书》的字宙起源神话。生主化为宇宙龟,创造了一切生物。”[13]

结 语

帕卡尔石棺盖板上的线刻图像体现着古代玛雅人有着原始的宇宙观与思维方式,归结起来有四点:其一,玛雅人宇宙观中构成垂直世界的上、中、下三界是通过世界树进行联系的;其二,人类居住与生活的中间世界由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和中心构成的五瓣梅花结构;其三,通过模仿蕴涵有宗教意义的地理结构,玛雅人与诸神、精灵和先祖可以进行沟通;其四,通过相应的仪式,国王在死去以后可以重生,并且是介于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者。

因玛雅文明发达的农耕文明作为先决条件,自然界一年四季、寒暑更替的时间概念显得尤为重要。在玛雅人的观念里,时间是周而复始、不停轮回地循环着的,这也渗透进入统治阶层的统治理念、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等方方面面。玛雅文明中将人类生活的中界定义为五瓣梅花结构,且统治者位于其中心位置,也表明统治者拥有超自然的力量。为了使他的权力具有合法性与合理性,将天、地、人之间的关系反映到玛雅宇宙观的认知体系,并以宇宙观促进宗教活动,引导国王、贵族和普通百姓的宗教、政治、经济和社会行为,再通过艺术、建筑和手工艺品把超自然神灵、宇宙的神圣演变以及统治者和贵族的崇高地位鲜活地展现出来。这些宗教信仰渗透进入玛雅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构筑了玛雅人的宇宙空间结构、神灵体系、创世演变、宗教仪式、死亡与重生以及国王与贵族的地位与作用,从而维系了古代玛雅社会的稳定运转。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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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verton, M., Demangeat, C., & Hiler, H. The modern Maya : Incidents of travel and friendship in Yucatán(1st ed., William & Bettye Nowlin series in art, history, and culture of the Western Hemisphere). Austin: 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2012:25.

[12] Tedlock, D. Popol vuh: The Mayan book of the dawn of life(Rev. ed.).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1996: 79.

[13] 朱大可.华夏上古神系(上卷)[M].上海:东方出版社,2014:82.

(责任编辑:杨 飞 王勤美)